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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路上海站是上海市中心的南大门,也是联系长江、珠江三角洲及中国南方其他城市,包括港澳地区的重要交通枢纽。营运之后车站,运输能力难以适应旅客运输量增长的需要,1987年底,建新客站启用。我们也是火车站启用不久来到上海的。 找不到地方时,我总说,路不在脚上,而是在嘴上。出了火车站,见人就问到徐家汇的班车在哪儿,问了几个人都说不晓得。终于有人指着石门一路说,可以乘车到徐家汇总站的,那儿,发往上海各处的车都有。 长长的火车,我们换上了长长的电车,人站立在车厢中感觉还坐在火车上奔驰一般。到了徐家汇车站后,我们几个人挨个儿问到闵行的公交车,又按别人指引路线,八分钱乘上了到闵行的徐闵线。这个车,等了好长时间才发一趟,路上又开了好长时间才到终点站。 到了上海后,我们每个人都觉得很迷茫的,上海没有山,到处是房子和人,突然想到我们应该在哪里落脚,心中的朦胧与不安掺杂在每个人的神态里。 车摇摇晃晃到闵行车站时,我还跑过去用罗田方言问别人,闵行站到了没有。下车后,看到到处是零散的楼房,我们只知道,安徽人在鱼(俞)塘干活挣钱,鱼(俞)塘当然是最理想地方了。问了好多人,都说不知道这地方,有的人干脆插头,代表他听不懂我们讲话。于是,我在手上写着去鱼塘,给问的人看看。竟然全部是摇头的。 功夫不负有心人,终于有个上海中年人,看样子见过世面的。用着上海话夹着普通话说:“是俞塘吧,哪有鱼塘的地名。一定是俞塘,你肯定写错了。俞塘在马桥,前面去乘闵马线就到了,你们上车时,要对售票说一声去俞塘,车到了俞塘,就会叫侬。不然,坐过头了。我送你们去车站吧!” 我们高高兴兴地说:“那好吧!” 那时候,我们不知道说声谢谢,没有说谢谢的这个概念。只知道,这个不认识的上海人,竟然要送我们到车站。 说是车站,就是路边竖个牌子的地方,牌子上面写着“闵马线”,铭牌,是到各个站的站名。这时车还没有来,等了好长时间才从远处徐徐开来了个公交车。我们上车了,送我们来的上海人还在下面叫:“你们要对售票员说一声,到了俞塘,叫你们,不要坐过头了!” 短短几句话,让我觉得上海人好热情,让人感觉好温暖。 不知坐了多长时间,就听售票员说了几遍:“下一站,俞塘,下车请准备。” 几分钟后,车子一停稳,我们还有没准备下去,售票员对着我们说:“俞塘到了,快下去呀!”我们这才下车。知道到了俞塘这地方了。 俞塘车站在北松公路边上,是双向单车道,与华宁路呈T字形。下车了,我们又该向哪里走啊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这时,天下起了蒙蒙小雨,常言说,蒙蒙小雨湿衣裳,一会儿衣服都湿透了。 顺公交方向顺向前看,很长的道路,四周没有工地,又反方向前看,好像有些很高的架子矗立在雨中,于是我们心照不宣的往回走,没多远看见了一个好大的工地,在北松路华宁路东侧。北松路很窄,华宁路比它还要窄。丁字路口拐角处,堆放很大一堆水泥圆管。 这工地建成后,是上海市南片最大的外贸仓库,称作上海县外贸仓库。我们几个人踩着泥泞来到了工地,工地干活的人,也因为蒙蒙小雨越下越大陆陆续续回来了。 想不到,这里有好多人与我们讲话口音差不多。我们走进工棚后,放下行李就主动攀谈起来,他们都不知道我们是哪一个的亲戚来投靠呢。 我看到工地有几只大塑料空桶说:“下雨没事儿干,我说书来听吧。” 工地干活人辛苦,没有任何娱乐的。大家听说我要说书,顿时来劲了。就用塑料桶代替鼓,可是没有说书敲的板。就找了二根小木棍,一根子敲打桶中间当鼓,一根棍子敲打边梆当板,说了一个搞笑的书帽儿。 我一边敲,一边打一边说:“一个大嫂爱吃红苕,家里的红苕都吃光了,欠不过拿锄头漫山找,你别说,一个大红苕被她找到了,有箩筐那大,篓子那么高。” 又白话说:“一个大嫂爱吃红苕,把屋里的红苕都吃光了,到山上找了个箩筐那么大的一个红苕。” 听的人说:“这也太大了吧!”有的人干笑着。 我又喝道:“这个红苕拿不动,就找四个男人抬下山了,用刀切碎了,有二大海锅和八大水瓢。这些红苕还冒煮熟,大嫂就开始吃,一会儿都吃光了,吃多了,就往马桶上跑,裤子一解不打紧,水打起了一丈多高!” 把大伙儿说得捧腹大笑起来,看别人高兴了。我接着说:“这扑通一声响,还不要打紧,隔壁的新娘子正在洗澡,吓不过,冒穿裤子就开跑,跑到门口给公公看见了,新媳妇吓得不敢伸腰。” 书帽儿一说完,大家更笑得不得了:“这个傻大嫂,也够好吃的,一口气把那么大的红苕都吃光了,难怪要拉肚子哟。” 我说书前都要说个好听的书帽子。他们说:“我们那里也有人说书,但大多数是湖北过去说的,湖北大鼓书可好听了呢!” 我说:“你是安徽金寨的人吧,与我们说话差不多,我家与金寨只隔一个山呢。” 他们说:“是啊,我是金寨斑竹园吴店的人,姓肖。” 我“啊”了一声说:“姓肖啊!我也姓肖,你么事辈派呀!“ 他说:“肖无二姓,军民二分,一个是军家一个是民家。兄弟二人,因为一个兄弟给国家交了军费所以叫军家,一个兄弟没交军费所以叫民家。我是军家的,显字辈儿,你呢?” 我说:“我是大字辈儿。功名大显扬。我还高一辈儿呢。” 他说:“即使你年龄再小,要叫你细佬的,出门在一起是缘分,又是自己家的人,一笔难写一姓,晚上我给你们打饭吃,一会我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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