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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小河 于 2023-12-14 15:52 编辑
这几天,关押着红军家属的祠堂外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们。人群中的光棍汉只要手中的银圆达到了数额,便可以进祠堂挑选一个自己中意的女人。当然本地的光棍汉就算有钱也不敢买,毕竟这些女人都是红军家属,他们不忍心买也不敢买。 进祠堂来买女人的几乎清一色是外地人,他们大多是庄稼汉,黑瘦脸膛,眼神如勾。进祠堂后,就直接走到凸眼长官面前,从紧捂着的腰包里掏出一把把白花花的银洋,叮叮咣咣地放在供台上。待凸眼长官点完数后,他才走向那些被捆住双手,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的女人面前。 一连七八天过去了,祠堂里的女人剩下不多了。我七奶因家境贫寒,饥饿加劳累,十七岁的她个子还没完全长开,矮小青涩。她被国民党抓来时,还刻意从地上抓起一把黄土,将自己的脸抹成土黄色。发髻也弄得蓬乱,一副邋遢难看的样子。 这天晌午,祠堂里那剩下的几个女人也都骂骂咧咧、哭哭啼啼地被强拉着出门了。 祠堂角落里,终于只剩下我七奶一个人了。倒数第二个进祠堂的男人只看了她一眼,便没有犹豫地把倒数第二个矮瘦的女人拉走了。 吵闹了近十天的祠堂终于安静了下来。也许是祠堂里只剩下一个瘦小的女人,那倒数第一个的男人又迟迟没有出现的缘故吧,祠堂外看热闹的乡民们渐渐地失去了兴致,便作鸟兽散了。祠堂里背着枪的人也终于懈怠了下来,打起了哈欠。 我的七奶仍然蜷缩在祠堂角落里,面对着青砖黑墙发呆。对于这些天来进出祠堂的那些男人们,她几乎不愿去看一眼。她的心一直只在她的田生哥——她新婚才两个月的男人身上。 我七爹动手解开了捆住我七奶的绳索,他没有像别的男人那样,拉着女人出门,而是就地背起了她,就像大人背小孩,在国民党凸眼长官的目光中,昂然走出了祠堂。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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