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大清相国》陈廷敬

凤中草儿 · 发表于 2019-12-14 15:53:2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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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看过二月河的《康熙大帝》之后，碰巧遇见王跃文的《大清相国》，让我很意外和惊奇。因为是第一次读王跃文的作品，我没想到他的这部《大清相国》相较于二月河的《康熙大帝》并不逊色。更让我惊奇的是，同一段历史，同一个朝廷，《康熙大帝》聚焦于帝王康熙，而《大清相国》聚焦于康熙王朝以陈廷敬为代表的群臣，这好比让我从两个不同的视角去看同一件事物，看得更全面，更透彻，更接近真实。
   长篇历史小说《大清相国》再现了三百多年前的官场风云。陈廷敬原名陈敬，21岁中进士，因同科进士中有两个陈敬，皇帝给他赐名廷敬，从此声名雀起士林。他从晋身官场之日起，就同后来权倾天下的明珠、索额图恩怨难断，又遭遇徐乾学、高士奇等康熙心腹的明争暗斗。君王如虎，同僚似狼。然而宦海风高，沉浮难料。明珠罢相削权，索额图身死囹圄，徐乾学去官之后郁郁早逝，高士奇倍享尊容却被斥退回籍。唯独陈廷敬驰骋官场50年，历任工、吏、户、刑四部尚书，官至文渊阁大学士，同时，他也是如履薄冰半辈子，才慢慢悟透官场秘诀，终于建功立业，名垂青史。
   纵观陈廷敬的一生，他之所以能屡屡化险为夷，驰骋官场长达[audio][/audio]50年，除了一个先决性的因素——康熙是圣君——之外，也与他自身的才德、公心和策略紧密相关。
   陈廷敬是才子，自14岁中举，一路又从解元到会元，名声大震，甚至皇帝有意点他为状元，在卫向书的建议（“早早的中了状元，未必就是好事”）之后才作罢。后来任翰林院学士，天天给康熙进讲，深受康熙表扬“启迪朕心，甚有裨益”，康熙十分看重陈廷敬是个干才。更难得的是，陈廷敬德才兼备，他不贪，他爱民，他不怕吃苦，敢于担当，不参与派系与集团斗争，有自己的道德操守，讲究政治谋略又不去害人。
   陈廷敬有一颗公心。他效忠朝廷，胸怀天下，毫无私心，一身正气，两袖清风。比如，他发现高士奇屡次献给皇帝的名画是赝品，却不去揭发，一个重要原因是这种事无关社稷安危！还比如，调查铜钱案和云南王继文一案，他敢于直言劝谏皇帝，请求彻查，案件牵涉当朝权贵，他也毫不畏惧退缩。办差时刚正清廉，铁面无私，发自公心，让人抓不到把柄，找不到诬陷理由。无私心自然强大，无公心必不久长，正所谓“打铁还需自身硬”，陈廷敬就是自身过硬，所以对待问题才敢于硬碰硬。他时刻为国家求稳定，为百姓谋福利，不以个人利益和得失为出发点，恰逢康熙英明善断，所以才能进退自如。
   当然，在人治社会里，官场打拼，还得讲求策略，陈廷敬处事理智，懂得隐忍迂回。查案过程中，遇到棘手的情况，明知自己无力与之抗衡的时候，他选择隐忍不发，退避锋芒，比如，去调查山东百姓自愿捐粮一事，查到贪官富伦的时候，他说“我是来办事的，不是来办人的，行走官场，得学会迂回！”因为富伦是康熙奶娘的儿子，小时候还跟康熙称兄道弟。最终，他把能办和该办的事办了，保障百姓不吃亏就好。比如，明珠贪贿篡权，他有意揭发，可又不敢莽撞，于是他通过进讲试探君意；处理明珠一案时，他深深体谅康熙的意思，主动提出打击面积不能过大，既维护了皇帝和朝廷的体面，又能惩一儆百。
   王跃文集中笔墨书写陈廷敬为官的一生，从一个富有正义感的青年举子，逐步成长为胸有城府、老练沉稳的官僚。等、忍、稳、狠、隐是陈廷敬驰骋官场的真经秘诀。所谓等，就是在等待中积聚崛起的力量；所谓稳，就是正确把握发展方向稳步上前；所谓忍，就是在忍让中避开突如其来的锋芒；所谓狠，就是在时机成熟时狠下心来做事；所谓隐，就是在辉煌中达到急流勇退的境界。这五个字是全书的点睛之笔，也成就和概括了陈延敬韬光养晦的一生。
   借用作者的话总结，“清官多酷，陈廷敬是清官，却宅心仁厚；好官多庸，陈廷敬是好官，却精明强干；能官多专，陈廷敬是能官，却从善如流；德官多懦，陈廷敬是德官，却不乏铁腕。”
   意大利著名文艺批评家、历史学家克罗奇说：“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”，历史就是过去与现在无休止的对话，以史为鉴，史为今用，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今天，在为中国梦而奋斗的当代，王跃文的《大清相国》里陈廷敬“揭时弊、倡清廉、恤百姓、清除污垢、济世救民”的做官秘诀仍有极高的现实意义和借鉴价值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