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鄂东晚报》文章：教育救国的践行者——蔡礼成

醉眼迷离

教育救国的践行者——蔡礼成

易仕先

    在烽火连天的抗战岁月，在房舍资金全无的情况下，千辛万苦创办鄂东联中并出任校长，蔡礼成一生以“苦”为伴，早年苦学成才，中年辛苦事业，晚年凄苦度日。人们在追思他崇高教德的同时，也为其凄凉身世而哀叹不已。

    偷听牧童苦学成才

    1992年10月初的一天，罗田县偏远深山小村泗泊河畈上湾，突然迎来80多位外地宾客，有不少是上了年纪的教授、学者和退休干部。他们来到湾西头瞻仰故人蔡礼成旧居。曾经熟悉的房子早已荒废坍塌，不觉隐隐心酸。

    1897年，蔡礼成出生在畈上塆穷苦农家，兄弟姐妹6人。童年缺衣少食，七岁光着脚丫子上山拾柴，八岁接过牛鞭，跟随小伙伴上山放牧。一次路过西祠（蔡氏祠）塾馆，听到朗朗读书声，让他羡慕不已。

    往后常放牛于塾馆周围，以便靠近塾馆墙角偷听。时间一长，贴窗小脸被塾师发现，被请进教室，考其听懂了多少。蔡礼成流利背诵一段，并简述课文意思。塾师大为惊奇，也甚为感动，不忍荒废优秀少年，破例吸收他免费半日读，上午放牛，下午单独授课。

    得此恩遇，蔡礼成十分珍惜半牧半读时光。仅用两年功夫，他便学完相当初小四年的课程。1910年初春，头一次离家远行，报考但店高等小学，他以第一名上榜。两年后，他又以全县第二名成绩，考取黄州省六中。穷家变卖薄田外加借贷维持，直至供他读完武昌高中。三地求学三级跳，始终名列前茅，让苦累双亲倍感欣慰。

    1920年，省教育署选拔3名优秀高中毕业生，保送赴法国留学，蔡礼成名列其中。喜极悲来，穷家清贫如洗，远渡重洋求学，仅路费就难以筹措。麻城籍的任课老师蔡连存辛苦跋涉来到泗泊河，邀约蔡族各房长老和房长，择日聚会祭奠祖先。举行礼仪那天，蔡连存掏出10块大洋，递给房长。与会族人坐不住了，纷纷要求按惯例，动用祖产帮扶。房长难拂众意，最终同意支付300大洋。

    正当蔡礼成着手预订越洋船票时，忽从巴黎传来消息，该国发生动乱，留法学生停课，纷纷启程回国，省教育署由此终止赴法行动。蔡连存老师安慰说，只要不消沉不荒疏，就不愁没机会。果然不久，南京国民政府发布文告，招考百名官费留日学生。蔡礼成在武汉考区应试，以第三名被录取。

    1922年10月，蔡礼成进入日本长崎师大，主攻数学。苦读五年毕业，当地中学挽留任教，他决意归去。1928年春返抵武汉，出任第二女中数学科主任，开始教育救国旅程。

    施教两年多，经各方推荐，蔡礼成被省府遴选为刚刚设立的武汉科技馆馆长。新职社会活动多，可他仍看重课堂教学，每星期必去武汉大学两次，履行**教授职责。

    蔡礼成勤勉任事，业绩显著，1935年列入省府重用名单，拟任京山代理县长。他对行政官吏没兴趣，托病婉辞不就，只是埋头教学与科技活动。

    教育救国竭力践行

    1938年初秋，几道江防要塞失守，武汉已是危城。国民政府机关纷纷西迁规避，科技馆亦受命随省府一道搬迁至恩施，可蔡礼成仅安排职员与设备上船，自己与家人却留了下来。

    蔡礼成有份深深牵挂：鄂东沿江失陷迫在眉睫，家乡所在山区将变为敌后孤岛，那里的孩子上学怎么办？

    救亡不能荒废下一代，抗战更需要后备人才。于是他邀约恩师蔡连存等多位知名同行，携家带口从武汉出发，抢在敌寇到来之前，抵达大别山腹地。适逢退守山区的国民党行署有办学打算，双方搓商，议定由蔡礼成出任校长，合作创办鄂东最高学府联合中学。创办之初，没有校舍，几百学生就在祠堂庙宇将就，后来增至30多个班，只能求借民居安顿，从三解元到麻冲河一带，几乎塆塆爆满。

    1940年，鄂东各县设立县长挂名校长的联中分校，纳入统一监管指导。联中本部以高中、师范为主，改称省二高省二师（省府驻地恩施设一高一师）。这样，需要蔡礼成操劳的，就不止本部三解元一地，而是牵涉十县、师生数千的繁多事务。

    尽管校务繁忙，蔡礼成仍坚持执教，曾奔赴各个教学点，传授数学。又借校训机会，宣讲国难情势，鼓励师生干一番宏伟事业。

    1942年9月，高三6名青年报名参加学生军，远征缅甸。另有不少进步学生，就近投奔中共领导的游击队或新四军，涌现不少出类拔萃人物。据不完全统计，3人出任解放军师长或分区司令员，2名营团主官献身朝鲜战场。原黄冈地委纪委书记方道南、宣传部长李良、罗田县长陈少荣、省科技出版社社长郑津舟等，均来自联中，真可谓桃李芬芳满鄂东。

    叶落归根回乡任教

    1945年9月抗战胜利，存续7年的联中完成历史使命，属下二高（今黄高）二师（今师院）相继迁回府城黄州。蔡礼成亦举家归返武汉。

    鉴于敌后艰苦办学功绩，省府破格擢升他为督学。然而，8年战火不知焚毁了多少学校，复课更是艰难，根本谈不上业务督导。

    1949年春夏武汉解放，国民党省市机关被军管会接管。夫妇俩从教育厅搬出来，迁往儿子所在的武汉第十中学。

    新中国百废待兴，正是用人之际，蔡礼成希望能有为教育事业效力的机会。然而冬去春来，始终未有录用消息。蔡礼成夫妇俩决定离城返乡。

    蔡礼成老俩口叶落归根，成为农业社的新成员。因其是当地有名的文化人，社里经常抽其去协助清账。不久转升公社，兴修水利丈量预算活，全由他挑大梁。

    1959年，原联中学生任职县教育局请蔡礼成去县一中任教。再次踏进朝思暮想的课堂，他特别珍惜，授课深入浅出，化难懂为容易，不长时间，所带班数学成绩拔高一大截。无奈时局不由人，国家为了安度灾荒，厉行精兵减政，凡大跃进后招收的各类职工，一律清退。

    年迈务农本已艰辛，更难的是祸不单行，老伴雷女士病体虚弱，1971年3月，竟撒手先他而去。

    蔡礼成悲痛欲绝，但他顽强支撑不让自己倒下。忍痛煎熬不气馁，终于盼来了艳阳天。一个全新的时代来了，蔡礼成欢欣鼓舞，心情特别舒畅。1981年5月16日，蔡礼成绽放完生命之灯最后亮光，无怨无悔合上双眼，享年84岁。

    辞世走的仓促，孩子们天南地北未及赶回，侄子将其安葬于村后高岗，刻意面向西南，以便让老人俯视少时放牧常去的塾馆西祠，能清楚望见早年出山求学走过的道路，慰藉多舛人生。

    2011年清明，全国各地后辈齐聚故里，为其敬立墓碑。除亲属外，参加仪式的还有乡亲与联中学子，告慰传达同一心声：先生毕生切盼的中华复兴、祖国腾飞愿景，如今正一步步变为现实。

元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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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帅

一代教育家．．．．

江湖水

{:55_700:}{:55_700:}{:55_673:}当年学霸，教育救国的开路人！

英俊良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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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俊良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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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俊良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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农夫三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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农夫三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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