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另一个世界》——罗田本土悬疑长篇小说

小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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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俊良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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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俊良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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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俊良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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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俊良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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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俊良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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义水飞歌

（七）神秘的雕像
“不是人！”我说：“是雕像！”
我已经看到了，身后的草丛里有一具石头雕像，身上长满了青苔。
是雕像就没什么可怕的，手电筒照上去，猴子用木棍将这雕像脸上的青苔弄开，露出了一张奇异的面孔，这面孔粗看也很正常，但越看越觉得恐怖，因为他脸上露出一幅极惊恐的模样，这发自内心的恐惧感表现得维妙维肖。
我们一步步走过去，雕像越来越多，全都是惊恐的表情。
我后背一直有冷汗，觉得自己的脚步声似乎踩在自己的心尖上……
突然，猴子叫道：“老许，你有没有发现，这些雕像有一个共同的特点。”
“惊悚的表情！”我回答了他五个字。
“不是！”猴子说：“他们都没有画眉毛！”
我仔细一看，果然如此，我就一直觉得这雕像很诡异，但说不出诡异到底在哪里，现在经猴子一提醒，我突然就发现了，诡异的感觉原来就来源于他们脸上缺少了一样东西：眉毛！眉毛在人身上算是不重要的，雕像中少画一笔其实也正常，但关键是这些雕像刻画得太过精妙，表情都栩栩如生，不画眉毛就显得异常不合情理。
“这很奇怪吗？石头耶你当是照片？”龚月月手指前方：“那边有一个小湖，才叫奇怪。”
天堂湖，海拔高，从来没有人听说这里还有湖上之湖，但此刻，悬崖之上真的有一面湖，而且湖中还有一个极小的岛，岛上还有一株大树，枝繁叶茂，居然开满了鲜花。一座岛，一树花，花枝如伞，覆盖了全岛。
“好美啊，怎么可能有这么美的地方，就在我家门口！”龚月月跑向那座湖，是的，那湖真的美得如梦如幻，特别是手电遥遥照去，湖水变幻莫测，动感无穷，美如仙境。
“别踏进水里，这很诡异，搞不好是幻觉！”我一把拉住龚月月。
“怎么会嘛？哪有三个人一齐出现幻觉的？”
突然，一阵奇异的声音传来。
猴子一步踏到我的身边：“什么声音？”
“好象是蛇爬在沙石上的声音！”龚月月也听到了。
是的，我也是这么判断，周围有蛇类爬行，而且非常之多。
手电光朝身后一照，真的出现了无数的红条形物体，红色的蛇，赤红！
“这是什么蛇？没见过啊！”龚月月在山里长大，又满山打猎，在动物面前胆子是非常大的，她伸根棍子就去捅最前面的那条。
棍子一捅上去，突然火花一闪，棍子居然点着了，我们这才注意到脚下的特异，全都是黑色的石子，没有一根草，随着这棍子点燃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硫磺味。
“火鳞蛇！”我一声大呼：“赶快下水！”
我们三人棍子一丢，一齐开跑，在开跑的瞬间，几十条火鳞蛇同时到达我们刚才站立的地方，我们丢下的三棍棍子刹那间火起，烧成灰烬，几条火鳞蛇就在火中，但它们非常淡定，没有丝毫躲避的迹象。
“老许！这也太离奇了吧？世上居然还有这种蛇？又是你古书中记载的？”
“是啊，那本书太离奇了，我做梦都想不到会真的碰到这书上写的东西。”
“你们还扯什么书？”龚月月叫道：“这些鬼蛇不肯走，难道咱们就这样跟它耗下去？”
“等着吧！”我抬头看看天：“昨天我看了天气预报，今天会有雨，如果天气预报是准的话，那就是咱们的机会。”
“天气预报准？”猴子道：“不是向来有传言吗？电视台，最操蛋，天天就吃白米饭，连报三天雨，晒得头冒汗。”
“如果不准，咱们麻烦就大了。”我说：“这些蛇不象阴螟，太阳越晒越来劲，我们一上岸，估计就是响亮国家号召，来他娘的一个火葬。”
“下雨它们就真撤？”龚月月道。
“火鳞蛇，能分泌燃点极低的特殊物质，不怕火，但最怕水，话说如果不是这种特性，有它们在的地方，又哪能有什么山林？还不都烧个干净？”我抬头看看天：“猴子的乌鸦嘴怕是灵了，这雨一时半会估计是下不了，在水里等不是个事，上岛吧！”
湖水很浅，而且很平，除了一些枯枝什么的埋在水里，也没什么阻碍的，我们一步步登岛。
突然，我脚下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。
“水里有鱼？”龚月月叫道，她手电一滑而过，的确看到了一条尺多长的影子。
“别担心，这水浅得很，不可能有大的湖妖！”猴子道。
“你少开口，老许都说了你是乌鸦嘴！”
“好好，我不说鬼啊妖的，就说突然的发现！”猴子道：“刚才我似乎看到水里有白光闪了一下，没准就是咱们要找的青鱼鳞。”
我们三人一下子兴奋了，手电照向水下，真的有一段白光，猴子将手伸进水中，白光越来越强烈，那东西出水，赫然是一段人的大腿骨！
森森白骨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，龚月月一声尖叫，手电差点都丢了。
猴子的尖叫更加惊心动魄，而且充满痛楚，我抢过月月的手电一照，心头猛地一蹬，猴子手上挂着一条鱼，这鱼黑头如蛇，身上倒刺长了一圈，牢牢地咬在猴子的左手上，鲜血滴落，猴子脸都变了形，拼命地甩，但根本甩不脱。
“别动！”我一声大叫。
猴子的手猛地定在半空，他的声音也变了调：“又是……又是他娘的什么远古物种？”
我仔细观察一番：“果然是古书记载中的又一种奇物，幽螟鱼！一旦咬中人体，刀砍雷劈都不松口，唯有一种办法可解。”
“你卖什么关子倒是快说啊，它在喝我的血，这王八蛋……”猴子大叫。
“它背上有七根倒刺，反方向轻轻抚摸，但注意了，千万别扎伤了手，一旦扎伤中毒，你这只手就得一刀砍了。”我说得很慢很清楚。
猴子按我说的办法轻轻抚摸，那鬼鱼咬的力度果然慢慢减轻，再摸那么两三次，那条鱼从他手上掉下去。
“走！上岛！”我拉起月月就开跑，猴子受到了惊吓，跑得比我还快，我们一上岛，整个湖全都动了，无数的漩涡到处转，湖里扑腾扑腾如同煮沸的粥。
“好险！差一点点就跟湖里白骨玩成了伙伴。”我长长出了口气：“猴子，包扎一下，放心，这鱼牙齿是没有毒的。”
“我日他八爹！”猴子咬牙切齿地骂：“都快咬穿了，我真该带瓶炸药过来，炸死这帮狗娘养的……”骂骂咧咧中撕掉自己的衬衣下摆，龚月月帮他包上。
“你就别骂了，这可能就是你非法炸鱼的报应。”
“好吧好吧我不骂，就用实际行动来报复！我跟鱼从此势不两立，回去做大瓶的炸药炸得它人仰马翻……”猴子骂了半天转换了话题：“哎，老许，这岛就真的安全吗？我觉得我现在快成惊弓之鸟了。”
“这就是问题所在！”我吸了口气：“你们有没有闻到一种很古怪的气味？”
“香！”龚月月道：“这花是真花，非常香。”她伸出手掌，掌心是一朵红色艳丽的花朵，这是从树上飘下来的。
“香吗？为什么我觉得臭不可闻？”猴子好吃惊：“难道我的嗅觉出毛病了？难道是鬼鱼恨我吃了它们的同类，要让我从此闻不到鱼香肉丝的味道？”
“又香又臭，香是奇香，臭是奇臭！”我轻轻叹口气：“看来又一次印证了猴子的乌鸦嘴，拜托猴子，今夜你真的别再开口了。”
两人脸色全都改变，真成惊弓之鸟了。
“有一种上古奇树！叫鬼樟！花朵奇香无比，但枝干奇臭无比，香花是为了吸引小虫前来采集花粉，一旦小虫吃到花粉，就会爆裂而亡，化为树干的养料，咱们身边这棵树不幸正好是鬼樟。”
猴子打量着这棵树，结结巴巴地开口：“老许，说重点好吧，危险……危险来自于那些马上要飞来的小虫，是吗？”
“危险来自这树上的花粉，如果不小心吃下去，咱们同样会腹涨如球，最终爆裂而亡！”
龚月月一声尖叫，花容失色，手中的花瓣飘入湖中。
我盯着龚月月道：“也许你突然涨气的原因找到了！上次你到嫦娥暗道，是不是碰了这种花？”
龚月月怔怔地点头。
是的，上次她在岸边溪水中，无意中看到一朵红色的花朵儿随水而下，闻着特别特别香，看不出是什么花，她伸舌头舔了下，就那么一下下，居然就弄了个大肚子，丢死人了。
“那……那咱们不吃这花朵儿，会不会没事？”龚月月道。
“没那么简单！”我长长叹口气：“按照古书的记载，在阳光下花粉会飘落，呼吸进去一样会涨气，咱们可以不吃花，但在这屁大一块地方，不可避免地会吸入花粉。所以，咱们必须连夜离开。”
他们两人全呆了。
湖里是幽冥鱼，外面还有一层火鳞蛇，连夜离开？怎么离开？

义水飞歌

（八）鬼樟
猴子一口长气缓缓吐出：“我突然有点恨你那本破书，各种坏事儿层出不穷，比什么乌鸦嘴都灵。”
龚月月道：“我不恨破书，我恨电视台，为什么还不下雨呢？天气预报能不能准一回？”
如果说猴子是乌鸦嘴的话，龚月月应该算是典型的喜鹊嘴。
她一倾诉完对电视台的期待，一阵风吹过，带来了丝丝的凉意，湖面上隐约有雨点洒落。
“雨真下了，谢天谢地谢电视台……”龚月月欢声鼓舞。
但猴子还是忧心重重的，雨一下，外面的火鳞蛇会撤，但面前这一道难关还是难。这湖里到处都是死人白骨，还有杀人狂鱼，那跳起来咬人的狂劲让他小腿肚子都发软。
我说：“这幽冥鱼没有眼睛，是看不到东西的，主要是以嗅觉和对水流变化的感知来攻击猎物。只要咱们腿上没有伤，慢慢走过去不搅起太大的水花，就不会有问题。”
猴子恍然大悟：“来时它咬我，就是因为我手上有伤？”他在爬悬崖时手上划破了皮，当时流了点血早擦干净了，但依然逃不过幽冥鱼灵敏的嗅觉。
“是的，所以你最好将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。”
很快，我们就踏入了湖中，天空已经飘下了丝丝的细雨。
我在正中，龚月月在左侧，猴子在右侧，我们三人手拉手漫步鲜花弥漫的小湖。
龚月月突然停下了：“我觉得我踩到了一个圆球。”
猴子回答她：“什么圆球？不就是死人头吗？我刚才踩穿了一具骷髅肋骨，我觉得脚有点痛，也不知道流没流血！”
两人的手都在抖。
“放松，慢慢走！”我心跳是真加速了，但眼前真的不能关注这些，否则，会忍不住让人想跑的，一旦跑得快了，攻击立马就会到。
“我觉得一定在流血，它们过来了，在咬我的脚……”猴子的声音轻轻颤抖。
“要是流血了，哪有这么温柔的？”我严厉制止：“少他娘的煸动军心！猴子，咱们谈话，你的理想是什么？”
“我的理想……逃出去，命还在！”
“展望未来，换一个远大的！”
猴子深吸气，终于换了一个：“我的理想其实不远大，只希望小平同志作工作报告的时候，这么说：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指示，下面贯彻执行得不错，象罗田县的金俊武同志，就是其中杰出的代表。”
“很不错！”我表示赞叹：“月月，你呢？你的理想是什么？”
月月响亮地表示：“当二奶！”
我用很鄙夷的目光看她。
“看什么看？二奶很好啊，穿名牌，坐洋车，住洋房，还不做事，整天提着个小包逛大街，我表姐就是干这个的，她是我的偶像。”
我训斥她：“咱们生在红旗下长在新时代对吧？做人要有点追求对吧？新时代的女性应该有点尊严对吧？资产阶级沉渣泛起是有之，但也不能什么沉渣都朝上面冒对吧？”
“听了你的课我觉得很对，新时代的女性靠男人干嘛？”龚月月认识上来了：“我的理想变了，我要靠自己，努力发财致富，坐自己的洋车，住自己的洋房，做一个……做一个有尊严的二奶！”
我完全无语！
猴子问我：“咱们的理想呢算是交待了，那么老许你呢？你的理想又是什么？”
“我的理想才真的是简单！”我说：“我只想坐在红布铺的台上，面对下面黑压压的一堆人头，提高嗓门说一句话。”
“说什么？”
“我就说：同志们，安静下，现在开会了！”
你个官迷！月月和猴子全都笑了。
不知不觉中，我们踏上了对岸，回首这幽冥鬼湖，宛若大梦一场。
雨还在下，火鳞蛇早已不见踪影，我们重新回到了燕子玑上面的那座悬崖，重新面对新的选择。
一道闪电横空，我看到了四周的山峦，四周尽是高山，将里面团团包围，也许正是因为这些高山阻隔，才将这片神秘的天地保留在众人视线之外，让现代人根本不知道这个超越现实的世界。
大黄一声惊呼，说他发现了河里的闪光。
手电亮起，穿过清亮的河水，我们赫然发现河边有一片鱼鳞。
巴掌大的鱼鳞，晶莹剔透，跟我买下的那块完全一致！
这正是我们要找的青鱼鳞，在我们历尽艰辛之后居然出现了，其实这个地方是我们走过的，只是当时没发现。
“一千块啊！真正印证了风雨过后就是艳阳天！”猴子快乐的大叫。
“一千块？你说的不是一百块吗？”龚月月咬牙切齿：“你这王八蛋敢骗我？我还以为就他坏，没想到你这瘦皮猴也焉坏。”
看来，在我去买药的时候，猴子跟她有过交流，将这宝贝定位于一百块，那个时候已经打定主意少分她钱，猴子得意忘形说漏了，小姑娘大怒。
我只好打圆场，说宝物没出手之前，价格都只是估计，真正卖时，谁也玩不了猫腻，咱们再找找，既然这河下面有，这里有，说不定就不止一块，要是有三块，咱们一人一块，各人自己去卖，就彻底公平了。
我们顺着河找，似乎忘记了危险，路上真的又找到了一块，直到前面出现一面石壁，石壁下方有一个大黑洞，河水就是从这黑洞里沽沽冒出来的。
“源头也找到了，不管洞里有没有那条死青鱼，都不是我们能找的。”我下了结论：“收工，想办法回家！”
怎么回家？又成了新的难题，下面那幽深黑暗的嫦娥暗道，那湖妖一般的老乌龟，让人全身发紧。
关键时候，龚月月发挥了作用，她说这里应该是龙虎山悬崖下面的山谷，咱们顺着悬崖上去，既然老乌龟不让咱们走水路，翻山越岭它总管不着。
那悬崖看起来就在前面，但我们到达悬崖下还是足足花了三个小时，路上沟沟坎坎、荆棘丛生，我们三人手脚全都带伤，幸好再也没遇到一些古怪的物事。
悬崖在面前高耸入云，月月拿出包里的东西，象古代武侠小说里描写的飞抓，飞抓甩出去，扣住了上面的一棵树，我们三人依次而上，到达半山腰，再次用飞抓抓上面的树……
大约八九次，我们终于到达悬崖顶。
龚月月面对山谷号啕大哭，她哭她的大黄。
我和猴子面面相觑，这都过去大半夜了，都以为她忘了，没想到一出山谷她就开哭。
猴子劝了半天，她理都不理，我只有换一个角度劝：“你就别嚎了，这还是夜晚，要是那些鬼听到你嚎，过来找你怎么办？”
龚月月立刻擦眼泪，收声，当先而行，再翻一座山。
“这里我在打猎时来过，熟得很，放心，没有鬼！”龚月月交待清楚，继续号啕大哭，哭的还是大黄。
她哭的时候，我跟猴子将她的包打开，从里面找出两个馒头，一人一个在那里啃，龚月月如果再不吃，馒头就全没了，于是她暂时不哭，拿出馒头将自己的嘴塞上。
接下来的路，是越来越好走，但路也是真远，在天放亮的时候，咱们到达了台上冲村上面的山顶，从山顶看过去，天堂湖苏醒了。
龚月月突然一声尖叫：“我的船！”
她这一叫，我开始摇头了，其实我早就想说一说她的船。我们是坐船走的，船留在嫦娥暗道，天知道那只老乌龟有没有将船弄沉？船可是一个普通家庭最大的财富了，就这么丢了很可惜。
关键我不敢提啊，我如果一提，这丫头势必要在两哭大黄之后，再来个无止无休的第三哭：哭船。
现在她终于想起来了，倾盆暴雨估计是快了。
但很奇怪的是，她的声音不带哭腔，而是惊喜，她的手指直指水面，我跟猴子目光一落，就看到水库边的一条船。
“船回来了，还长脚了不成？自己跑回来了？”龚月月直接奔下山，跑向水库边，我跟猴子赶到时，她已经上了船。
我的目光一下子被船舷吸引，那里插着三只烟屁股，被雨水泡湿，但还顽强地塞在缝隙里，那正是猴子做法事用的烟头。
“是咱们去时的那条船！”猴子细细打量：“居然被人送回来了，是老乌龟干的？还是镇库青鱼？他娘的是有点邪性啊……”
我遥望水库，阳光下烟波浩渺，但我头脑中浮现的不是美景，而是父亲的那句话：天堂湖是一个永远也摸不透的地方。（待续）

阳光明媚

精彩

义水飞歌

（九）小发横财
回到信用社，没有任何人有疑问，最多也就是饮事员大姐说上一句：小许，早晨没见你吃饭，是不是睡过头了，我给你弄点。
这大姐是老洪的媳妇，姓周，原本是标准的农家妇女，老洪是所里的老人，跟主任一沟通，将他媳妇弄到所里做饭，一双儿女也带了过来，在乡里上学，让全村人羡慕不已。这大姐为人宽厚，一点也不张扬，对所里每个人都好，大家也都喜欢她。
我说我昨晚没回来，早饭也已经吃过了，就回到了房间，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，一晚上的折腾，真够累。
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午后。
下午下班时，猴子兴冲冲地上楼，他脸色是相当的白，但眼睛却是相当的亮，一钻进我的房间就关门：“老许，发财了！”
他将青鱼鳞直接送到了县城，跟那个孙老板见了面，卖了，知道两片青鱼鳞卖了多少吗？3000！
他将厚厚的一叠票子放在桌上，我们两人全都乐开了花。
“怎么是三千？又涨价了？”我说。
“这老王八倒是想不涨，还得要我同意！”猴子道：“我看准了他绝对舍不得放手，就丢一句话，你不给三千没事，我找别人！在我出门的时候，老王八拉住我死活不放……我说老许，咱们不会真的分给那小娘们一千吧？”
“为什么不？都说了，平分！”
“要分最多也就分六百七，她一直以为鱼鳞片一千块一片的，这涨价的部分是我们争取的，跟她真没关系，这也算不得蒙她，象她这样的农村小姑娘，突然拿到六百七十块，一样象做梦，还会计较这个？”
“这不是计较不计较的事，而是气魄！”我说：“猴子你不是想成为小平同志报告中那个括号吗？要是连这点气魄都没有，还成什么大事？”
“好吧好吧，你的大帽子杀伤力还是有的！按你说的办！”猴子道：“另外有件事我得跟你商量，你喜欢气魄，这就是气魄。”
什么意思？
猴子说那个孙老板提出了一个有巨大诱惑性的建议，他迫切想知道咱们是在哪里找到青鱼鳞的，他说如果咱们跟他合作，找到更多的宝贝，要么平分，要么他给我们付工钱，这工钱的数量你绝对想象不到。
“多少？”
“五千！气魄吧？”
我的心头狂跳。
“不管成功与失败，这工钱他都付，另外，如果找到真正有价值的宝贝，他还付钱！”猴子道：“老许，五千块相当于你几年的工资了。”
小平同志向全国发出号召，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，也的确有人先富起来了，这批人就是传说中的“万元户”，上报纸、上电视、戴红花，一点点改变了从文革延续过来的老观念，在文革时代，又红又专又穷才是正道，金钱享乐那是资产阶级的腐化堕落，但现在时代不同了，追求金钱完全可以理直气壮。
以我的工资水平，每个月存一百块，一年下来也才一千二，十年都不一定成得了万元户，但我昨晚一晚上就弄了一千，如果再来那么几次，神秘神奇的万元户兴许就出来了。
“老许，你是没见到那孙老板过的日子，身边跟个小蜜，嘴唇涂得象猴子屁眼，穿的衣服……她娘的连前面两大团都懒得包全了，走路一扭一扭的，我喝了三大杯水还压不住全身燥热。还有那车，进口的小汽车，住的楼才叫楼，我家那破楼跟人家一比根本是牛栏猪圈……”
我在沙发上靠上了。
猴子也停下了滔滔不绝的诱惑。
“猴子，你说的的确很有诱惑性，但你必须得想清楚，这是玩命啊。”
“就是！谁说不是呢？那里虫子能杀人，鱼都咬人，还有奇奇怪怪的鬼东西，如果不是玩命的勾当，我还用得着跟你商量？不早就一点头收钱了？”
明白了！
猴子是一百二十个想去，但他不敢！那里些东西让他吓破了胆，所以，他在我这里讨个信心。
“这样吧，暂时将你发财致富的狂热收一收，我呢，好好顺一顺，我总觉得那个地方玄机重重，就算真的要玩命，也必须作好充分的准备，让自己的命玩得稍微长点。”
猴子点头示意了然。
我拿起钱下去存，猴子的名下一千，龚月月名下一千，开的是定期存单，而我呢？装作思考的模样敲脑袋，对里面的柜员林大姐说：这是我二舅的钱，他的名字我还真不知道，算了，你存在我活期折里好了。
林大姐对我表示赞扬：“小许，挺会拉存款的嘛，一下子拉了这么多。”
将存折、存单收拾好，我回到房间，一进门就看到了两张面孔，一张是猴子，另一张是龚月月，她居然真的下来搞监督验收。
我将三张存单同时拿到龚月月的面前，给她过目。
看着三个一模一样的数字，龚月月露出了开心至极的表情：“嗯，老许，我就说了，你长得还是很让人放心的，那件缺德事翻篇了……”
她在我房间里转上一圈：“没想到啊，你居然真的是银行的干部，一个国家单位的干部，怎么也那么缺德呢？”
“不是翻篇了吗？怎么还提？”我没好气地顶她。
“嗯，今天翻翻，以后不提了！”龚月月说：“哎，两位千元户，有什么打算？要不要将钱投到小姑奶奶这里来，我帮你们养一群狗？”
还惦记着狗啊？我们面面相觑，一齐摇头。
“那有没有新的冒险计划？说好了，我一定得参加！”龚月月挥舞手中的存单很兴奋：“我要在这上面再加个零，住洋房，开洋车……”
“当有尊严的二奶！”猴子补充。
“滚！”龚月月哐地一脚：“什么美好的词儿在你嘴里就不是个味。”
第二天一大早，我就打算下乡了，全乡十一个村，我才跑了几个，总得在季度报账前将所有的站点都熟悉了。但张主任让我今天别下乡，可能有事。
可能有事是什么意思？
他解释了，说今天有个大客户从广州回来，刚派专车到武汉机场迎接，搞不好你得陪客户去县城一趟。
什么客户这么牛？坐飞机从广州回，还专门派专车去接？
张主任微微一笑，说搞咱们这工作的，谁有钱谁就牛，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孩，据说跟一个外国大老板好上了，人家一次性给了她十万美金，于是她辞了工作，告老还乡。十万美金啊，折合人民币八十多万，算是大地坳突然冒出来的首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