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结的不是坟头而是心头

一块砖 · 发表于 2018-9-19 09:38:2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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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秋之际我突然想起了外祖母——

《了结的不是坟头而是心头》

因为性格，算不清有多少年没去给外祖母上坟了，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不是属于大逆不道的行为？要不是突然想起外祖母，坦率的说，这辈子到死或许不会再去。

早上七点，我电话表妹问她父亲（我姑父）的墓地在长乐山公墓的具体位置，她说父亲的坟早已迁到黄石马鞍山，因为，外祖母的坟和姑父的坟在一起，她去迁坟的时候满山遍野都是树木横倒竖卧，荆棘杂乱无章，完全没有看得见的路进去，一句话，不好找。于是，我又电话给二弟，他说只知道大概位置，我让他带我去一起找，他答应了。

外祖母已经走了近五十年，其间，我只去过两次，第一次是下葬的时候，此后我就当了知青，后来就是招工进厂，再后来就是成家养子，再再后来就是打拼赚钱。第二次是手机刚普遍的时候，接到三弟的电话我才去的。至今我还认为，某种形式在某种场合下有时是不必要的，追思与祭奠埋在心里或许更好。。。。。。人有的时候是个很奇怪的动物，不想去做的反倒总是惦记。。。。。。算了，辩解的话我就不再多说了。

八点，二弟用摩托车从小路把我带到了长乐山公墓。抬头望去，确实像表妹所说，凌乱不堪的杂草中露出许多个坟头，站了片刻，我似乎有点印象，当年的环境如今面目全非。微风袭来，把树上已经枯死的落叶零碎地吹了下来，数不清的塑料花时不时地在晃动，仿佛为这里沉眠的逝者在悲哀。整个公墓就像有种阴霾，让人感到心慌恐惧，二弟说要是一个人来还真有点害怕，但我不怕，曾经见过无数个死人甚至给多个死者穿衣，让我练就了一颗不怕鬼的心胆，况且是为了寻找自己的亲人。

和二弟顺着铸铁水管往上走，我随手捡来一根树枝边走边挑，小心翼翼的踩着每个坟边能够站脚的地方，左找右寻近一个小时，始终没有找到外祖母的坟头，无奈，二弟于是电话三弟，因为三弟每年都来，他说了比较具体的位置，我们又转头从另一个方向再找。参差不齐的树木和漫山的杂草荆棘拦住了我们的视线，我依稀记得，外祖母的墓碑是用水泥浇制的，不大，碑文是红色的，也没什么起眼的特点，犹如她老人家在世时默默无闻的操劳不被我们注意，我站在一处高地瞪大眼四下寻望，大小不一的坟头似乎在向我们示威，敬爱的外祖母，您到底在哪里？

眼前的场景让我产生了另外的想法，如果实在是找不到，不妨就在小路上，面对坟山燃纸烧香磕头，以告慰外祖母在天之灵。大汗淋漓把我全身湿透，蚊虫叮咬我和二弟手臂肿胞无数，当我就要做出决定时，二弟再次电话三弟，他说马上过来。不一会，三弟来了，他把我们带到一个完全不能走的地方开始向里面慢慢探进，十几分钟后，我终于看到了外祖母的坟碑，喜悲交加我对天长叹了口气，阿弥陀佛。

墓碑早已被风吹日晒所氧化，碑文更是不清晰，拿出准备好的毛巾和矿泉水仔细的清洗，然后用红漆和毛笔慢慢地涂描。忍住泪水心在悲痛，手在发抖似绞断肠，外祖母，我来看您了。青的烟，遮掩了我的哀伤，红的火，墓碑折射光亮，此刻，键盘的敲声是哭泣亦是离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