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段流水账般的叙述，只因为心塞难受

张旭玉 · 发表于 2018-3-1 00:21:3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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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班已经四五天了，心里总还是空落落的，胃不好，血压也一直没降下来，感觉不怎么好，心情也郁闷得很。
今天，哥打电话过来，说堂姐堂妹回来了，二婶家好热闹，言语中流露着几分不满些许抱怨。已经有很多年我们四兄妹都没在一起吃饭了，今年春节也是。
2011年在石桥铺建好新房子后，为还欠下的债务我带着女儿在广东打工，每年都是腊月二十五六回家正月初六就出来了，拜年也是他们父子三个出去，我除了回父母坟上辞年，极少在娘家吃饭。七年了，别人做的房子都装修得皇宫一般，我家仍然是旧颜未改。我也急，所以仍然还要外出打份工。我也想有机会兄妹一起聚聚，吃个团圆饭，可是，二姐远在邻县，要长年带孙，哥在石桥铺街上开一个小理发店，整天在店里忙。我回来也一直在忙家里的事，大姐呢，因为大姐夫2015年买车向我借钱，没有借给他，这么多年他们一家四个与我们已经仇深似海，老死不相往来了。今生的兄妹来生再也不能相见，我也很想与大姐和好，但是，他们不买我的情，去年他做新房，我要转账送礼，被断然拒绝，去年九月份我儿子参军，三亲六眷左邻右舍都来了，我大姐一家人客气话都没一句，这样的状况，她是彻底没有我这个妹妹了。我们农村的风俗本来就是谁家有老人就先要去谁家拜年，我哥我二姐每年都让他们的孩子先来给我家的老人拜年，而我大姐从借钱这件事之后，再也不登门了。有时候想想，觉得这血缘也拉不近交往，我还有什么理由去相信我们的亲情？
这么多年我不与外人道，就是觉得姐妹就是姐妹，这样的怨气总有一天会过去，可事实是我们越走越远，比陌生人还不如。回想我们发生矛盾的起因，感觉心里很憋屈:当年我做屋，是从落令河大山上到石桥铺买地皮，手上只有八万不到，买了地基就所剩无几，正式动工后，是老公的四个姐姐家一万两万的借钱给我，他四个姐夫三个是沏匠一个是木工，从开始动工起就都在我家，完工后工钱不但算最低价还送了很多工不算钱，小工更不用说，几个姐姐都是免费帮工，那段时间，在我经济出现危机的情况下，我大姐夫是经营药材种植百合的生意人，可是赚得有钱的，他有钱赌博有钱潇洒，就是没钱借给我，我几次开口向他借钱，他不但不借一分钱给我，之前欠我的一两千块钱还是我说了很多次要来的。我缺钱的时候不肯帮我一分钱的忙，在我房子做好后，刚把债还完，他却一开口要借两万，我该不该借？婆家的四个姐姐夫那时候倾尽全力帮我们，他在哪里？我哥生病也是没钱借，只有二姐夫说他再没钱，但也要帮我筹钱，哪怕几千一万都行。艰难的日子我过过来了，所有帮我的人我都记住心里，但是，冷眼旁观的亲大姐夫，我们想忘也忘不了啊，我不肯借钱，那是因为我在老公面前，没有脸面替我娘家人说借钱的话！心里憋屈，自然有怨气，有怨气，谁会有那么大的度量出手阔绰做大方人？我是做不到！
就这样，因借钱的矛盾，让我们这亲姐妹反目成仇了。哥和二姐一直在劝我，让一步，和解算了。大姐夫还说我怎么可以一下子借两万给我二姐的女儿，为什么不借给他，是的，我借钱给外甥女了，但那是我做屋急用钱的时候，外甥女听二姐说我没钱，二话不说向别人借一万给我！我欠了她的人情，该不该还？当年我并没有因为姐夫不肯借钱给我而与他们发生矛盾断绝来往，亲戚间一样在行走，直到前年姐夫向我借钱被拒后，他们就一下子全体与我家对敌，想想，真不知道这人的心倒底是什么做的？如此决绝？只许你州官放火，就不许百姓点灯么？
年前我也回了一趟娘家，是去给父母上坟，哥说店里过年剃头的多，嫂子在店里帮忙，家里没人，所以我又是直接到山上烧完香纸就回家了。我是二十三的到家的，打工这么多年，就去年赶回家过了个小年，二十五的参加论坛年会后，就一直在家忙着过年的事:洗被子洗衣物、打扫卫生，一个长年没女人的家可以想象有多脏乱，一层楼光拖地就拖了一个上午，忙到年三十还没消停，抽个空先去山里老家给未见过面的婆婆及祖上烧香纸，又赶回娘家给我父母爷爷奶奶上坟。大年初一至初四，我在家招待客人，拜年都是老公风火轮一样飞转，东西南北家家要跑遍。初三下午英山二姐坐着他儿子的车亲自来接我，说我长年在外，正月也不去她家住一晚，在她的责备下，我只好初四晚上和老公赶过去吃顿晚饭，又马不停蹄赶回家，初五老公山里堂哥嫁女儿，我送走一拨又一拨拜年的客人再赶去她家，侄女的婚车已经开走，堂哥堂嫂还很不高兴，说我不该那么忙。初六隔壁家儿子定亲，提前就到家里来请我，要去他家陪新上门的亲戚。老公的几个姐姐姐夫外孙初八要到上海，我想长年都没有在家，得专门接他们到家吃个团圆饭，初七我又在家忙着招待他们，就连论坛的几位版主朋友到石桥铺我都没去看望，初八就点检行李出发东莞。年，就在迎来送往中度过了，时间，就在繁琐家务里悄然流逝。听二姐说，她和哥一起说了我大姐骂了我大姐，说我做屋她们不肯借钱给我，我也没因为这些去跟他们过不去，而我没借钱给她们，就闹得这样仇恨，怎么就不想想当初自己错了没有？到底是不是嫡亲的姐妹？大姐回答说她说不了姐夫的话，她也没法子。听二姐这样说，我心里挺难受的，父母已过世二十多年了，我现在只有一个哥两个姐，我小时候还是姐背大的，我想和她起个和啊，可人家不给我机会！谁说我不想兄妹一起团聚？不是没时间，就是老死不相往来。人生还有几个十年？说不一定，哪天我就挂了，到时候我们姐妹的怨恨还得不到化解。
每个人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说话、考虑问题，都说我要钱不要命，只知道搞钱，过个年包火一样，转个眼又出去打工。可是，我家底薄，条件差，我不打工帮衬一下老公，我拿什么给刚创业的女儿作后盾？拿什么去装修还是原来旧模样的房子？拿什么去养活自己养活家人……？
生活在这势利的社会上，要人情要脸面，穷怕了的我，不坚强不奋斗，谁帮我？又有多少人，懂得我的无奈？